怎么样才能让家长给配电脑(这台电脑,让村里娃也能学编程)
文|园长
编|石灿
“当我们的孩子能够编程做出一台钢琴,能在钢琴上弹音乐,我当时就觉得非常了不起。”
王文啸是浙江省淳安县枫树岭镇中心校的信息科技课老师。其实,他主要的工作是在这个略显偏僻的小学教数学,“代着信息科技这门课”。
他个子不算高,但2022年的云栖大会上,他在一群教育系统的领导中间发言时底气很足。2022年年初,枫树岭镇中心校的电脑课机房换下了使用多年的旧电脑,用上了阿里云“无影”提供的云电脑:没有主机,只有屏幕和鼠标键盘,其他硬件设备都集中在云端,学生只需一个账号,就可以根据需要调动云端的计算和存储资源,访问文件和应用。
因此,这是一台几乎“永不过时”的电脑。硬件的改变,也在改变着乡村教师们的“心气”。“我们虽然是农村学校的孩子,也能做到城里孩子能做到的事情。”王文啸说。
“向10000所欠发达地区的中小学捐建云电脑机房。”2021年的云栖大会上,张勇宣布启动“少年云助学计划”,助力改善欠发达地区中小学校的科技教育。
一年过去,这朵“少年云”,播撒了多少雨露,在那些曾经被遗忘的土地上?
乡村电脑课,有多难上?
2022年11月,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在杭州见到了两位“乡村信息科技教师”,一位是淳安县枫树岭镇中心校的王文啸老师,他“主要从事数学教学”;另一位是衢州市新华小学下村校区的彭丹萍老师,她是一位专业的音乐老师,大学时辅修过信息技术课程,因此兼职了学校里的信息课。
在农村学校,“兼职”信息科技课是一种常态。即使在教育事业比较发达的浙江也是如此,而这背后,是城乡之间亟待解决的教育资源不均衡问题。
淳安县教育局局长鲍永红告诉我们,淳安是浙江西部最大的一个山区县,学校点多面广的情况是普遍存在的,经过多次整合,到了2022年仍然有十几所学校的学生不足100人。另外,生源萎缩现象也十分明显,从2011年到2021年十年间,淳安的小学生总数萎缩了3000多,初中生萎缩了5000多,高中生萎缩了2000多。
此外,淳安县还是千岛湖水源地,经济社会发展本就受到限制。在这样的条件下办教育,特别是办好信息技术课这样相对“高科技”的课程,就需要更多社会力量的支持。
2021年,淳安县枫树岭镇中心校搬了一次家,王文啸和几个老师两个晚上彻夜不眠,把旧电脑搬进了新的机房,再组装好。但使用起来,仍然发现电脑存在着蓝屏、死机之类的问题。这批电脑是2015年投入使用的,已经“超期服役”两年,影响了孩子们学习信息科技课的兴趣,也大大抑制了信息科技课的教学效率。
就在2022年,教育部还发布了新修订的义务教育信息科技课程标准,规定学生们要从一年级开始就要上信息科技这门课,数据、算法、网络、信息处理、信息安全、人工智能等前沿科技都要学,即使五六年级的小学生,也要开始接触身边的“算法、过程与控制”。
这就对于信息技术课提出了比以前更高的要求。小学生的信息技术课,再也不是90后、95后们那样穿着鞋套去机房,趁老师不注意偷偷玩超级玛丽的时代了。
回头看信息科技课的教学设施,即使相对发达的浙江,也很难为所有城乡学校全部配备一流的教学电脑,并且还将面临更新成本的问题,就算一时配齐了电脑,过不了几年就会过时;加之城乡之间维护能力的差异,乡村学校设备老化的速度可能更快。
“少年云”桌面示例
这样看来,用云计算助力乡村的数字化教育,也就成了相当经济且高效的解决方案:只用一个账号就能调用云端资源,实现对于CPU、硬盘、内存这些易过时设备的“去硬件化”,也方便进行配置、运维,配置和使用成本都大幅降低了。
近些年良好的基础设施建设,则为云计算在乡村的落地提供了可能性。
杭州市学军小学校长张军林深度参与了“少年云”计划的实施,在规划讨论时,他最担心的就是农村地区的网络问题,因为云电脑本质上就是云计算,数据和应用都在云端进行:
“在捐建云机房的时候,是不是应该也送给农村学校一条宽带?”
可是通过调研,他们发现农村学校的网速甚至比省城名校还要快,由于农村地区学校规模小、人数少,反倒宽带速度更好,根本就不用担心网络问题。
在信息时代教育向智能时代教育转变的过程中,学习内容、学习环境、学习方式都在发生深刻变化,一场改变乡村信息科技教育的行动开始了。
用云,填补城乡的沟壑
2022年初,“少年云”机房分别在杭州市学军小学和枫树岭镇中心校落成。前者是全国闻名的百年名校,后者是一个山区县的乡镇小学。为什么在这两所学校,开启少年云机房的第一堂课?
“推行下去总要有模式和经验,建在学军小学可以先行先试。”张军林说。他是一个很熟悉数字化产品的校长,在另外一所学校工作时,他就开始用钉钉管理学校;在学军,他们建成了数字中枢、学军大脑,持续深化学校的数字化改革。
经过教育数字化先行者们的试验,少年云的最初版本得以快速更新:课桌太大,不适合小学生的身高;一体机23.8寸屏幕太大,看着累......在更多学校落地时,刚开始发现的问题都得到了优化。特别是一线用户——孩子和老师们的提议,得到了产品经理们的认真采纳。比如,在应用上增加分享和求助的功能,让学生在遇到困难时,不仅可以向学校求助,还可以向家长求助;学习成果也可以分享给家长,等等。
城乡学校之间的资源差异,也正在被少年云缩小。“学军小学和枫树岭镇小学的设备是一模一样的,软件是一模一样的,平台是一模一样的,通过云电脑能获取的外部资源是一样的。”张军林校长说。通过云机房,在教学资源上差异巨大的学军小学和枫树岭镇中心校可以同上一门课,实现教学资源的共享。
张军林还认为,“教育共富不仅仅是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的单向输出,应该是双向的”。比如,乡村学校可能拥有城市学校没有的劳动教育资源,借助少年云实现互补、共建。
少年云帮助乡村学校打破的还有另一层空间限制,那就是家庭和学校之间的界限。由于一个账号就能调用阿里云的资源,只要有网,学生就可以在任何一台电脑上登陆使用,将课堂从学校延伸到了家庭等更多场景。
除了信息科技课,云电脑还被用在了更多学科的教学上。比如枫树岭镇中心校的王文啸老师,有时会把数学课搬到云机房;新华小学下村校区的彭丹萍老师也说,她如果想让学生完成一个打谱,学生在课堂上没有完成,就可以借助云电脑带回家去做。“当他们可以呈现一个属于自己的乐谱的时候,就会觉得不但音乐课有趣,信息技术课也会变得有趣。”
B站Up主极客湾用云电脑,给小学生上AI课图源:B站Up主极客湾Geekerwan
艾瑞咨询的一份报告显示,从学习方式来看,“以学生为主体,以教师为主导”的教学理念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教师开始倡导探究式学习、小组合作学习、情景化学习与个性化学习。
在乡村学校,云电脑可以做的事情有时超出了教学的范畴。在枫树岭镇中心校,云机房根据家长的反馈建立了亲情通话时段,学生和家长可以借助云电脑,进行视频交流。借助展示习作的机会,家长也能和学生找到更多的话题。“家长反响非常好。”王文啸老师说。
“现在孩子们上课是完全放开的,全身心投入课堂讨论。”前几天,王文啸打球受了伤,学生们跑来问他,下节信息课能不能去上,几个男生看到他拄着拐杖不太方便,都“迫切”地说,要抬着老师去上课。
被少年云改变的还有王文啸老师本人。“现在和外面的朋友接触更多了,现在我觉得自己能力非常需要去补充,也经常去学、去请教。”比如,前来共创美育课堂的,有中国美院这样的知名学府。山外面的世界,正在越来越多地借助少年云,向枫树岭镇的这所学校走来。
“相比学军小学,我们乡村学校对于信息化、数字化的渴望,可能比他们要更强烈,或者说更迫切。”淳安县教育局局长鲍永红说,“最终(目的)是要实现教育公平”。
云,终究是要落地成雨的
在投入乡村学校使用之后,少年云一直在迭代。“在必备的教学管理软件基础上,少年云团队还做了智慧课堂、智慧作业。”王文啸说,“这其实比传统电脑做得更好”。
教育工作者们还提出了更多的需求。
“要有信息科技课老师的备课平台,可以直接在里面备课。”
“少年云落地的时候有产品经理收集反馈的环节,老师们也需要在每节课结束之后,收集学生的问题。”
“希望显示器的分辨率进一步提高,保护孩子的视力。”
“内容要更丰富一些,尤其适合孩子的软件要更多一些。”
河北省青龙县的一所学校的云机房图源:青龙报道
一年多来,少年云已经在全国各地的60多所学校落地,其中,有数千人规模的职业中学,也有不到百人的山村小学,一共发出了三万多个账号。相比阿里云在互联网和工商业中的应用规模,这个数字显得相当迷你。
根据教育部2018年颁布的《中小学数字校园建设标准(试行)》,数字校园建设应采用云服务模式统一规划与分步实施。中小学信息系统上云,早已成为共识。
相对于10000所学校的目标,阿里的行动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教育兴则科技兴,‘少年云助学计划’希望借助前沿数字科技,让欠发达地区学校机房里的电脑‘永不过时’,更早激发孩子们的数字创造力,用工具平等促进教育公平。”张勇在2021年的云栖大会上说。
这也可以被看做阿里“助力共同富裕十大行动”的计划中“加大科技投入,扶持欠发达地区数字化建设”举措的一部分。承载“少年云计划”的无影,是阿里的“第一台云电脑”,也将在这个进程中,持续释放算力的温度。
云进入中小学教育领域,也是中国教育信息化的一部分。艾瑞咨询的报告称,我国长期实行的城乡二元结构导致城乡教育资源分配不均衡,城乡之间存在着较大的教育鸿沟。随着我国互联网的迅速普及和信息化进程的加快,借助互联网的发展弥合城乡之间的数字鸿沟,已成为促进基础教育均衡发展的重要举措。
“它就像天空中漂着的云,云在哪里,阳光和雨露都能够到达哪里。”王文啸老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