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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平车怎么样才跑得快(霜降之后的丰县老家)

图文:程守忠

这个周末,正好是秋天最后一个节气——霜降。

昨天早睡,今天自然早起。未及下床,微信朋友圈里有关霜降的信息,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我看得意犹未尽,就牵出山地车,先到宋楼镇老街上吃水煎包、喝老粥,骑行去也!

才到镇区东侧子午河畔彩虹路,遇到县城骑友老吴哥、展鹏哥一行,一部分继续南行去大沙河国家湿地公园,一部分折返县城。我随着折返的队伍赴老家于堤口方向北行。

霜降之后的丰县老家

旭日才升,车少路平,空气微冷清新,路旁果园红富士正红,那是怎样一个赏心悦目、惬意畅快啊!到了去陈楼村的路口,我们告别。他们继续北行到县城,我西拐入陈楼村桃园。

桃子早已下完了,但看着稠密老涩的黑绿色桃叶,还是感到其中果实累累,叶底藏桃。我没有骑到复新河南侧的沿河外侧水泥路,就选择了一条入村的生产路西行了。

小桃树趟子中间,套种着红薯。虽说今天节令才进入霜降,其实已经下了一场甜霜了。油碧的红薯叶一半枯黑,一半绿色,合乎李贺诗句中的悲壮和坚韧,“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阔大的红薯叶,看来老家人肯给土地施肥,踏实中肯地做到了“人不欺地,地不薄人”的境界。刨开土壤,就能获得丰硕的果实。

几垄白菜分外喜人。原来老家多栽培“胶州大白菜”,或者“泰安白菜”,而这些却是“天津绿”,口感更为隽永。尤其是经历了苦霜后的天津绿,配农家猪肉、农家红薯粉条,贴锅饼,就留不住嘴了!

霜降之后的丰县老家

白菜地的旁边有清凌凌的萝卜,和淡蓝色的花菜。再往西就是一个连着一个的板皮场了。

板皮加工,城南最先由陈楼村引入,接着辐射到于堤口、陈庄、齐庄、孟堤口、邵口、渠坑、王洼、瓦房、李大楼、杨楼、王岗集诸村。如今已经成为丰县城南的支柱产业,尤其是宋楼镇,开辟了板皮加工的工业园区,生产各种板材,其产品销往海外和全国各地。

陈楼村有能人。当改革开放刚刚开始时,广大苏北农村还处在土里刨食的阶段,陈楼村已经开始做皮鞋了,家庭作坊犹如雨后春笋。他们开工厂、栽桃树,兜里的钞票厚了起来,村落也处在桃花源中。

我父亲直到80岁时,还骑着他的那辆脚蹬三轮车,到陈楼村板皮场晒拾板皮,每天能得到近百元的收入。

霜降之后的丰县老家

如今,于堤口村和陈楼村的板皮场连在一起。放眼望去,雪白的杨木板材晾晒在棚架间,犹如草原上洁白的羊群,那里还有我父亲的身影。他骑着脚蹬三轮车,悠悠而来,车厢里载着我给他买的大号保温杯,杯里装满温热的茶水,他满脸笑容,嘴里还哼唱着他熟稔的凤阳花鼓戏。

走过楼房林立的村落,向西越过254省道,上了复新河上架设的那道小桥,向南眺望,就能看得见我们属于村落的草木了。顺着西河堤向南走不远,就是我们村最远的一块大田地——大河西。

这块土地东西走向,宽不过几十米,长约一公里,西头直抵北陈庄村口。收割小麦的时节,以平车运送到场里,就是跑得快,最多一大晌,也只能拉三趟。

顺着田埂上的小路向西骑行,草皮很厚,犹如骑在毡毯上,虽然行车涩沉,却开心怡人,脚下毕竟是熟悉的热土。有一年在此割麦子,突然天降暴雨,就是躲在属于陈楼村河堤上的桃树下,上面覆盖着麦捆,还是被浇成了落汤鸡,冻得直打哆嗦。一位小朋友哭喊起来:“这回得冻死了,再也不能吃陈楼的甜桃了!”

陈庄村是另一处两面临河的世外桃源。村北是苗城河,东侧是复新河,两条河流在陈楼村西汇合,苗城河是复新河的支流,均发源于废黄河畔,相距很近。复新河继续向东北流去,在陈楼村东,接纳了它的另一条支流——子午河。

子午河发源于大沙河——那是黄河故道的遗迹。复新河犹如树干,那么子午河、苗城河就是两条树枝,两个聚落就藏在树杈的腋窝里。

霜降之后的丰县老家

北陈庄相对封闭,却静谧恬适,二层小楼疏疏朗朗,村内平坦的水泥路纵横交错。任何一家,推开二楼的窗户,都能看到四围的田野,聆听庄稼拔节的声音。

骑出村庄,眼前就是于堤口村西的复新河了。突然,一片鸟云从复新河畔升起,应该是大群的麻姑留鸟吧。

原来村里是有老铳的(老铳俗称洋炮。),可装填铁砂做扇面打击状,打野兔、打麻姑留,手到擒来。麻姑留类似野鸽子(斑鸠),肉质鲜嫩肥美,炒辣椒,比炒笨童子鸡不知要鲜美多少倍。

如今,刀枪入库,马放南山,野生动物多了起来。就是这窄窄的复新河,也有白鹭、苍鹭等水禽的行踪,水獭的痕迹。

一条小船游走在河面上,年轻的渔夫看样子是个“老手”,撒网挥得浑圆展开,收拢起来,就有收获。小小的船舱里,梳子般大小的鲫鱼来回乱蹦,看来船舱里有不少。

霜降之后的丰县老家

野生的鲫鱼,是上好的食材,特别是近乎半斤一个的。清炖、熬汤,非常鲜美,而且操作便捷。漂洗干净的活鲫鱼,去腮开膛后,鱼血是不能洗去的,否则鲫鱼的鲜味就打了折扣。鲫鱼放在铜锅冷水中(铁锅有铁腥味,炖煮鲜鱼,犹如明珠投暗,非常不相宜。)大火烧开,不要加任何佐料。

开锅十分钟,扣上锅盖,文火慢炖,至少要四到五个小时。只要点一点盐巴,就会汤鲜肉美,汤汁为奶白色,鱼肉更为劲道。品尝一口,那个鲜啊,就会冲出口腔,穿过抬头纹,直上天灵盖,久久萦绕。

我站在桥上喊道:“兄弟,鲜鱼卖吗?”渔夫笑答:“不卖,可以送你尝鲜!”

骑过孟堤口,在邵口村西的水泥小路上,遇到一位老人骑着脚蹬三轮车,一条小土狗不急不慢地跟着。骑近了,小狗追着我吠叫。老人喝住它:“不许无礼!”小狗很听话。

绕过一个弯,一挂晾晒的红薯干吸引了我,好亲切啊!多少年不曾看到了。赶忙下来拍照。

霜降之后的丰县老家

电脑平车怎么样才跑得快(霜降之后的丰县老家)

老者赶了上来,笑道:“这是今天才挂的,昨天我经过这里,还没有。”

攀谈着,我报出父亲的名字。老人笑了,他说出了我大伯父、二伯父的名字,还认识我家兄长。

老人说,他今年84岁了,周边的老年人,比他大的,还有十几人。他又说,如果你爸健在,该有多好啊,原来他们是经常拉呱的。他叹了一口气说,你爸比我大,应该91岁了。

老人慢慢骑行,我牵车步行。老人姓廉,我早听说过他,见面倒是第一次。他说,前面地角还闲置着,他去点几埯蚕豆。

我们就这样并行,说着家长里短、桑麻庄稼。身边风吹动着树叶,阳光铺满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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